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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图】“响当当”的少年心气:一只叫麦兜的小猪和它被赋予的香港精神(2)

字号+ 作者: 来源: 2017-03-21

史航曾在中央戏剧学院教编剧课,看过《麦兜故事》后,他讲了一节课,名为《我们的麦兜相》,鼓励学生说出自己最笨的一面。最后,班级票选出一个最像麦兜的人。“这个女生爱玩摇滚,是个鼓手,晚上翻墙出去玩音乐,

  史航曾在中央戏剧学院教编剧课,看过《麦兜故事》后,他讲了一节课,名为《我们的麦兜相》,鼓励学生说出自己最笨的一面。最后,班级票选出一个最像麦兜的人。“这个女生爱玩摇滚,是个鼓手,晚上翻墙出去玩音乐,回来就在课堂上睡觉。她很开心,写东西很有灵气,骨子里的善良和单纯跟麦兜很像。”

  作为创作者,谢立文和麦家碧惊讶于麦兜的生命力。谢立文说:“写麦唛和写麦兜用的是不同方法。”写麦唛是先有故事,再找演员(演员就是麦唛),而麦兜是先有人物形象,再有那些故事。“一旦麦兜进入我的世界,我就会用他的方式去面对生活的问题,或者我想象出来的问题。麦兜就是一个生命。比如我见到一瓶水,就想如果是麦兜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是瓶气泡水,‘砰’的一声打开时,他会怎么想呢?”

  香港精神

  麦兜一下子成了明星。

  2001年,麦兜系列第一部动画电影《麦兜故事》上映,在香港的票房超过同期上映的《千与千寻》,并且在海内外获奖。3年后,《麦兜·菠萝油王子》上映,这部被誉为香港本土意识最浓的电影,讲述了麦炳(麦兜的父亲)寻找失去的光辉王国的故事。

  2006年,贺岁片《春田花花同学会》上映。这是一部真人与动画结合的全明星电影,谢霆锋只在电影里上了个厕所,就没再出现过。“事情过去就可以告诉你们了,其实是当时我们拿捏不了。谢立文第一次当导演,跟真人合作,他在现场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麦家碧坦言。

  在这部贺岁喜剧里,随处可见无厘头的情节设置:郑中基在音乐会现场吃面条,劫匪和人质一同沉醉在罗仔记的饭菜里。“可以说致敬,因为我们很喜欢周星驰,很多无厘头。这是香港特色,我们是看这个长大的。”麦家碧回忆。

  上世纪70年代到90年代,电视剧《狮子山下》风靡香港。这部播出跨度长达21年的单元剧,讲述了经济急速增长及政治气氛改变的社会背景下,香港普通市民逆境自强的励志故事。有人说,麦兜是新世纪的《狮子山下》,新世纪的香港精神。

  

【组图】“响当当”的少年心气:一只叫麦兜的小猪和它被赋予的香港精神

  ?麦兜逐渐成为香港的文化符号

  廖伟棠认为:“麦兜肯定受了《狮子山下》的影响,但也在反思‘狮子山精神’。‘狮子山精神’说的是努力奋斗就有好结果,但后来经历了金融风暴,大家开始反思要客观面对这个世界。于是就有了麦兜精神,就是接受不如意的地方,要忠于自己,做自己,这也是目前香港人的心态。”

  廖伟棠把早期的麦兜电影视为最具香港精神的电影。“无论中年、老年,大家都生机勃勃,这是香港气质中很重要的一点。”廖伟棠觉得,麦兜很好地诠释了“少年心气”,这是港人最重要的精神,“香港人在小处是实用主义,在大处是理想主义。”

  麦兜逐渐成为香港的文化符号——他被香港旅游局选中,成为旅游形象代言人;和李小龙、梅艳芳等人一起,被塑成铜像,立在维多利亚港旁边的星光大道上;他出现在图书馆、电梯、广场等公共场所的提示牌上,也出现在香港廉政公署的宣传片里。

  “我从来不关心这个,我也答不上来什么香港精神。香港是国际化都市,价值观也很国际化。我们不是艺术家,只是创作者。”在媒体面前,麦家碧和谢立文几乎没有解释过麦兜跟香港精神之间的神秘勾连。

  内向的文艺创作者

  麦家碧和谢立文的第一次接触,平凡而偶然。谢立文在悉尼大学获得教育和电脑双学位后,回到香港,就职于出版社;那时,麦家碧还是香港理工大学平面设计专业的学生。她到谢立文所在的出版社应聘实习,带着一幅没有完成的学生作业——画面中,一个小孩和一只公仔坐在草地上。谢立文录用了她。

  麦家碧毕业后,在香港艺术中心做平面设计师,需要经纪人,也需要给漫画写故事。她找到谢立文,两人的合作就这样开始了。

  史航形容这对夫妇为“两个内向的文艺创作者”:“他们每次推出的电影,都带我们回到更简单、更纯真、更有眼光的世界,像阳光下晒的白衬衫,干净,有温度。”

  接触过麦家碧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内向。她戴着黑框眼镜,说话声音细小,身体瘦弱,体重只有86斤。她从小生活在铜锣湾,去过的地方只有维多利亚公园和大王百货;长大后,活动范围依旧是围着住处转。她不会开车,不会打字,连麦兜生活的大角咀都没去过,甚至没有亲眼见过猪。她觉得自己像个活在香港的老外。

  麦家碧不记得自己是哪一年开始画麦兜的,她不关心电影票房和漫画书销量,也不知道谢立文创作故事的意图——她的生活简单到只有工作、看医生、做瑜伽。她喜欢看医生,而且不看西医(麦兜电影里经常出现不称职的西医),医生说她没病,就是笨,心理影响身体,所以长不大。

  谈到丈夫,她说:“我说他单纯,也许他觉得自己复杂。你首先要了解我这个人,我觉得天下所有男人都好蠢。我有点大女人主义,经常跟女友说:‘你老公这样对你,因为他蠢嘛。’谢立文也是一个蠢男人。”

  

【组图】“响当当”的少年心气:一只叫麦兜的小猪和它被赋予的香港精神

  谢立文曾经在采访中这样描摹自己:不出街(看离岛的流浪猫狗除外)、不社交(不跟人吃饭应酬)、不唱K(一次都没有)、不看小说(每年一两本,村上春树只看过《挪威的森林》)、不去电影院(连自己的电影也不看)、不旅行(九龙都少去),至今维持不超过5个人的朋友圈,其中还包括妻子麦家碧。

  谢立文经常提起的导演有费里尼、王家卫、刘镇伟,“《八部半》是我看了很多次的电影,有空就看。这部影片基本上也是傻的,但那时候年轻,看很多遍也行。”

  梁智添说谢立文是怪人,比较寡言,“天一亮就起床,习惯在早晨想事情,其他时间他都在游泳、弹吉他、喝红酒。”廖伟棠觉得,谢立文本质上是个诗人,因为他写了很多诗句穿插在电影故事里,“他的风格是余光中一派的。他很入世,对人情世故有深刻体察,不是风花雪月。他们挺冷静的,在成名后没有张扬,很实在地做麦兜。”

  麦家碧在一次采访中说:“一直以来我们都觉得创作是件很卑微的事。”谢立文5次向《博客天下》提到“没什么特别的”,并反复强调:“麦兜就是麦兜,是生活在香港小渔村里的小朋友,他很单纯,很蠢,很呆,很天真。生活总是有些不同,但他一直保持这个样子来面对世界。

  北上

  关于香港的故事都绕不开北上,麦兜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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