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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妈上海跳广场舞5年 与舞伴用翻译软件交流(2)

字号+ 作者: 来源: 2017-05-08

荣黛佳:来中国之前,我已经当了40多年的老师,而且教过很多东西。之前我有自己的舞蹈工作室,而且教了30年的芭蕾。除此之外,也教过基础教育、特殊教育等,几年前我还参加了神经语言学相关项目。在中国我是一名英

  荣黛佳:来中国之前,我已经当了40多年的老师,而且教过很多东西。之前我有自己的舞蹈工作室,而且教了30年的芭蕾。除此之外,也教过基础教育、特殊教育等,几年前我还参加了神经语言学相关项目。在中国我是一名英语外教,但不会要求学生们死记硬背,反而是学会怎么去和外国人交流、怎么去保持良好的学习状态等。

  犹豫好几天主动提出加入

  北青报:为什么当时你会选择去跳广场舞呢?

  荣黛佳:我非常喜欢舞蹈,跳舞就是一种经历,通过跳舞也很快融入到了上海这座城市里,认识了很多非常好的朋友。

  北青报:对广场舞的第一印象是怎样的?

  荣黛佳:来中国后,每天早上都会出门散步,但也会觉得孤单。后来看到了那些跳舞的女士们,她们向着蓝天舞剑,舞姿优美,每一个动作都很协调。后来她们还拿出了十分华丽的扇子,我们在爱达荷州从未用扇子跳过舞。我很想一起跳。犹豫了几天后,我才不好意思地提出请求加入,这些阿姨们也很支持我。

  舞伴们就像姐妹一样 我们每周都在一起跳

  北青报:你是怎么学习广场舞的?之前有没有跳过类似的舞蹈?

  荣黛佳:之前从来没有跳过广场舞这种舞蹈,所以对我来说挑战也很大。开始学习的时候,我不知道舞步的名字,也不会说中文,所以只能在队伍后面仔细去看。有一天,一位舞蹈老师耐心地一遍遍跟我讲解舞步的名称,从那以后我也开始慢慢学到更多了,以后她们再说的时候我也能听懂了。现在一些名字对我来说还是一种挑战,但是对用脑有好处。

  北青报:一周大概会去跳多少次广场舞呢?

  荣黛佳:平时学校有课的时候,基本上每周有三天在同济大学上课,有三天跳广场舞,还有一天会和“吃货小组”的朋友们一起玩。假期跳舞时间会更多,比如刚过去的五一节就都和姐妹们一起跳舞。

  坐地铁专门去跳舞 感觉即使辛苦也很值

  北青报:现在一般在什么地方跳广场舞?

  荣黛佳:我在上海交大待了两年,后来转去同济。在同济,我到公园里转的时候,也会看到很多很棒的团队。但现在还是会坐地铁回到上海交大的广场上跳舞,舞伴们对我来说就是姐妹。

  北青报:同济和上海交大相隔也很远,这样会不会觉得很折腾?

  荣黛佳:我觉得回交大广场跳舞也很值得,因为我每天都需要进行锻炼,早上步行去地铁站,这也是一种身体锻炼。而且我也会充分利用时间,早晨的地铁一般都有座位,我就在地铁上批改学生作业,而且也可以安静地好好阅读学生们的作业。

  我和舞伴们用翻译软件聊天

  北青报:因为语言沟通上可能有问题,你和舞伴们平时都怎么聊天呢?

  荣黛佳:以前就是“传纸条”,我们在纸上写,然后我会拿回去给我的学生们帮忙翻译。现在好多了,我们用微信聊天,可以直接翻译,非常简单!虽然有的时候也不是尽善尽美,但大部分时间我们聊得都很好。

  北青报:在中国跳广场舞,很多队伍都会穿一样的服装,对此你怎么看?

  荣黛佳:穿一样的衣服肯定有好处,也会有不方便的地方。我们穿一样的衣服证明我们是一体的,而且是平等的,没有人突出或者落后,这就是制服的力量。

  当然有时候也不方便,穿自己的衣服会更舒服一些。我们跳完舞之后,大妈们也都有各自的事情去做,有些出去打零工,有些要照顾小孙子,所以穿自己的衣服会更方便。我们穿一样的衣服,而且化妆为观众跳舞,我觉得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谁出钱买了衣服,我曾经要付钱,但是她们没要。

  北青报:除了上课和跳舞,你平时还会做些什么?

  荣黛佳:我会在学校里面做志愿者,也会帮忙给朋友的孩子免费做家教。

  我也会在天平社区做很多志愿活动,比如教英语、照顾孤儿、组织一些圣诞活动等等。他们很多人叫我“洋雷锋”,我觉得受宠若惊。

  我为中国大妈设计“芭蕾版广场舞”

  北青报:美国有类似的广场舞吗?

  荣黛佳:我听说美国一些大城市有,也是中国的游客带到美国去的。很多美国大妈喜欢跳类似尊巴舞的舞蹈,和广场舞也比较像,但我更喜欢广场舞。

  北青报:没有广场舞的话,美国人一般会在广场上做什么呢?

  荣黛佳:在我们小镇里有一个广场,通常我们会在上面开一些派对啊、一起吃饭等,通过这些也可以增进大家的感情。

  北青报:你之前也教过30年的芭蕾舞,那会把芭蕾舞融入到广场舞中吗?

  荣黛佳:在跳舞的过程中,我也会把芭蕾的一些元素融入到广场舞中,尤其是其中有一个非常优雅而且漂亮的中国大妈,我特意为她编了一个“芭蕾舞版广场舞”。当我跳现代舞的时候,我也会把自己想像成一个芭蕾舞者。

  有时也会有分歧 最终大家还是听老师的

  北青报:跳舞过程中,会不会因为东西方理念不同而和其他舞伴产生分歧?

  荣黛佳:确实会有分歧,但我觉得也不仅仅是中外的差别,而是不同个体之间的冲突吧。之前有一次我和舞蹈老师因为动作安排产生了一些分歧,很搞笑的是我们都说着不同的语言,但是大家通过动作比划还都能明白。我当时也知道最后我还是会听老师的,因为毕竟我们是一个团队,而且老师拥有最后决定权。

  北青报:跳舞的时候,有没有因为语言或者文化上的区别,而发生一些乌龙比较有趣的事情?

  荣黛佳:有一次跳舞的时候,因为其他舞伴不会英语,所以她们无意中选了一首歌词不太健康的歌,但是舞蹈动作编排得很可爱。我当时也很纠结要不要说出来,但好在后来没有跳这支舞,因为我也担心万一有懂英语的游客听到了这首歌,还以为这些跳舞的女士们都很淘气。

  跳广场舞曾扰民 被人劝阻后决定“整改”

  北青报:在中国,很多人也对广场舞存在意见,认为广场舞比较扰民,对这种看法你怎么认为?

  荣黛佳:我们跳舞也确实遇到过扰民的情况,这也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大妈们需要跳舞,但有的时候会吵到睡觉的孩子,所以我们需要来尽量平衡解决。

  北青报:有没有遇到过因为扰民被质疑的事情呢?

  荣黛佳:之前有一次是学校一位工作人员要我们离开,因为怕吵到上课的学生,当时我也觉得有些难过。后来跟学校沟通后,决定以后尽量声音调小,而且要在早上8点前离开,这些问题也需要我们不断去调节。

  北青报:广场舞一般都在公共场所中进行,但是跳舞又是一种个人行为,你怎么看这种公共和私人可能造成的一种冲突?

  荣黛佳:这就需要互相融合,如果你在一个相对隐秘的地方跳舞,你可以把音响开到最大,也可以尽情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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