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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负5人命案21年 陕西绥德“精神病人”再杀人(2)

字号+ 作者: 来源: 2017-03-21

而在人群中心,只剩倒地的刘女士与持刀站立的白士高。白将先前丢掉的刀捡起,又朝刘的腿上和身上连砍三、四刀。见刘欲起身,他再次上前补刀。或因用力过猛,或因脚戴假肢,他摔倒在地。起身后,他撤回巷口。 几分钟

  而在人群中心,只剩倒地的刘女士与持刀站立的白士高。白将先前丢掉的刀捡起,又朝刘的腿上和身上连砍三、四刀。见刘欲起身,他再次上前补刀。或因用力过猛,或因脚戴假肢,他摔倒在地。起身后,他撤回巷口。

  几分钟后,民警赶到。在3位持防爆叉和盾牌的民警掩护下,刘女士被抬上救护车送医。

  此时,闻讯的陆建平正要走出巷口,忽撞见一手持双刀一手持砖块的白士高。白二话不说,将砖块砸了过来。陆建平一哈腰,砖块擦着他的后肩,打到墙上碎为几块。陆建平直起腰,发现此刻的白士高已站立不稳,嘴角涌出白沫。

  随后,白士高仰倒在巷口的一块木凳上,刀也撒了手。民警上前,将其控制并送医。

  当日下午,萌萌因急性重型开放性颅脑损伤、失血性休克而亡。刘女士被送医时仍有生命体征,头、脸、胸、腿八处受伤,最后死于伤势过重。疑似服毒的白士高也经抢救无效死亡。有人推测,他是在首次砍人后回屋服毒的。

弟弟白士高首度杀人后,大姐便通过抽烟来排遣内心的焦虑,就此染上烟瘾,如今每天都要抽2、3包烟

  弟弟白士高首度杀人后,大姐便通过抽烟来排遣内心的焦虑,就此染上烟瘾,如今每天都要抽2、3包烟

  “精神”的变故

  变故发生在1994年前后,从看守所回来,白士高性情大变

  白士高并非天生就是“精神病人”。

  比起“花老汉”,“白幸福”是他在绥德另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这是农民出身的父母给他起的小名。白家共有两儿两女,白士高排老三,上面是两个姐姐。

  白士高的弟弟、58岁的白士阳回忆,因为穷,姊妹4人仅大姐白学梅和白士高读到小学和初中,其余两人一天书也没念。

  在弟弟眼中,长在绥德县义合镇大白家沟村的白士高性格要强,做事认真,是村里最能吃苦的人。时常天不亮,就起床干活,夜里别家都睡了,他还在忙。

  这得到了白士高的大姐夫、75岁的田增元的证实。在他的印象中,白士高总是在忙,夏天只要一坐下,汗浸在地上就像水浇过一样。别人不要的粪,他也捡来用。即便过年,他也不肯歇一下。他还早早种下一批柏树,说是给姐姐、姐夫百年之后准备的棺木。

  “看到上门的乞丐,他也会多给点吃的。”白士阳说。

  1982年,27岁的白士高娶妻,生下两儿两女。靠种地攒下的积蓄,他一下建起7孔新窑。虽背了些债,但他很守信,一点点都偿清了。彼时,姊妹们都对这个弟兄充满信心——他这么能吃苦,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变故发生在1994年前后。

  白士高的大姐白学梅回忆,因村路与邻居发生冲突,白士高曾在看守所里被关过约半个月。这得到包括白士阳、田增元、外甥田子明等多位亲属证实。

  从看守所回来,白士高性情大变。

  白被拘期间,姐夫特意赶制了一床新被子给他送去。可白士高回家却为此大发雷霆:“谁让你非要送新被子,让我可挨打了!”

  村里人很快发现了白士高的异样:他总将水挑上山坡,再倒至山下的公路上,每天跑五、六十趟。家里种的一亩蓖麻,他也全部锄掉。有人骑车朝路边吐口痰,他也认为是针对自己,非要撵上去骂对方一顿。

  在46岁的田子明眼中,舅舅白士高此前一直是个有些怕事的人。有回邻家几个人说要上来揍他,吓得他躲在屋里锁上门不敢出来。

  村民为此纷纷议论,说白士高“神经了”。曾经勤劳、守信、懂礼的他,忽变得乖戾、记仇和疑神疑鬼。他将一把菜刀和斧头磨得飞快,总藏在窑洞门后。

  “他总怕别人伤害他,总防着别人。”白士阳说。

  妻子带他去县里看医生,可医生开完药,两口子发现身上只有不到150块钱,又骑着车子回来。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白士高用门后的刀斧,带走了妻子和4个孩子的性命。

正是在这间窑洞里,白士高杀掉了妻子和自己的4个孩子

正是在这间窑洞里,白士高杀掉了妻子和自己的4个孩子

  失控的看管

  临行前,公安提醒田增元,要小心白再次杀人

  白学梅十分确定,弟弟首次杀人是在他41岁那年的农历腊月二十八,距今21年。

  除了杀死妻儿,白士高也剁掉了自己的双脚。次日天明,这桩发生于春节前两天的命案惊动全县。亲属将昏迷的白士高送医,苏醒后,他向守着自己的外甥田子明吐露原委。

  当晚,睡梦中的白士高突生幻觉,感觉有两个人正拿着刀和棒子来打自己。他随即下炕,抄起门后的刀斧就要出门。妻子见状抱住他的后腰试图阻拦。纠缠中,13岁的大女儿上前劝架,被白手中的利刃划断了动脉。女儿倒下后,白将满腔怒火发泄到妻子身上,将之砍死。等冷静下来,他又后怕,觉得自己难逃一死,剩下三个儿女也要在世间受气,于是将他们一一杀害。再后来,他自剁双脚,等待一死。

  但他并没有死成。

  在医院,白士高向民警供述,自己杀了人。

  一个月后,医院让白士高出院。主事的姐夫田增元回忆,他为此特意向公安请示,若要枪毙白士高,自己就不将他接回家了。随后来了五、六个人,用录音机在病房对白士高问了约一小时话,之后未办任何手续,便让他将白士高接回田家岔村的家里。临行前,公安提醒田增元,要小心白再次杀人。

  “没人对白士高做过精神鉴定。”田增元说,白士高被接回家后,除夜里睡觉被锁在房间内,其余时间均可自由活动。

  田家岔村61岁村民高彩琴等多位村民向深一度(ID:intodeepthoughts)记者证实,曾多次见到截肢的白士高在村中或爬或坐,自由并未受限,也再未见到执法人员进村对白士高进行调查。

  在大姐家待了7个月,白士高提出要回家,遭到大姐白学梅的劝阻:“回去小心公安枪嘣了你!”

  田子明觉得,正是这话,让舅舅日后对亲人心生怨恨。打那后,白士高不再吃饭,说什么也不住了。僵持了半个多月,田增元、白学梅只好将他送回大白家沟村。

  回村的白士高越发癫狂,先是打掉了外甥替自己种下的庄稼;又烧掉了自家窑洞的门窗,四处打洞穴居;还挖出妻子和儿子的尸骨,烧成灰撒在田间地头。

  怕哥哥再次发作,同村的弟弟白士阳特将上初一的长子送往外村,之后再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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