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兰凌晨五点悄悄回村的，农村人这个点不是去地里干活，就是在准备早饭。她抄小道，走近路，也难免遇到熟人，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打着招呼，走到自家门口。

    婆婆看到她后，明显愣住了，也不说话，自顾自在厨房烧水做饭。大伯哥用完好的左手在院里劈柴。

    公公显然还没有起床，丈夫和女儿也在熟睡中。

    不管人和物都和五年前她离开时一模一样，甚至和十年前她嫁进来时，硬要说，有变化就是家具旧了。

    在这个家里，日子是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外面的世界再精彩，物质再丰富，都触动不了生活在这个家里的人的一丝一毫。
     

    干活的永远只有婆婆和残疾的大伯哥，公公的日常就是夏天坐在树下摇蒲扇乘凉，冬天蹲在院墙外晒暖。丈夫张来福的日常是拿着婆婆卖鸡卖鸭的钱，到村东的小茶馆打麻将。

    姜小兰轻手轻脚走到女儿的房间，仔细端详老半天，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她将女儿的衣服一件一件收拾好，端到院里开始洗。

    往绳上搭衣服的时候，张来福睡眼惺忪的提着裤子走到院里：“哟，那是我老婆回来了，是李继峰不要你了，还是咋的？”

    姜小兰没抬头，也不接话，仍然在搭衣服。

    张来福伸伸懒腰，连拖带拽的把她薅进房间，迫不及待的扒开她的衣裤，让她的手支在床上，从后面长驱直入。他一边动作，一边不住的骂骂咧咧。

    她木然的弓着身子趴着，没有迎合，也没有推拒，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母狗。

    她能清楚的听到大伯哥和公公在隔壁客厅里趿拉着拖鞋走来走去的声音。

    终于，这场不堪的性爱在张来福嗷嗷的叫声和公公隐隐约约的咳嗽声中停止了。

    完事之后，张来福肥腻的手在她屁股上掐了两下说：“这农村妇人被有钱人玩弄滋润过了，上着就是不一样。”

    姜小兰没吱声，抓起旁边的卫生纸擦两把，三下两下提起裤子，看都没看他一眼。

    婆婆刚把饭端上桌，村头的大路上就想起了警笛声，姜小兰的脸色唰的变白了，两腿在原地不停的打颤。

    警察进来时，屋里除了姜小兰，都傻眼了。

    “我们怀疑你和李继峰的死亡案件有关，请配合。”警察出示了拘捕证，她顺从的将伸过去，戴上了手铐。

    警察带着姜小兰走到门边，张来福小声嘀咕：“原来是杀人后，来和我们告别的，好好地咋就恁贪心，到底拿到多少钱？”

    姜小兰的眼睛的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掉，她快步朝警车走去，心里不住祈祷快快离开，别让女儿醒来看见她的狼狈样。

    她之所以匆匆忙忙回来一趟，就是想着再看女儿一眼，这是她最后的牵挂，她牵挂的还有父母，只是自从她和李继峰在一起后，嫂子连同爹娘都不让她进门了，她也就索性破罐子破摔，再也没有回去过。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成千上万的往家里寄，好在，没有发生钱被退回来的事情，总算也弥补了她的愧疚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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