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以后，我爱上......
30以后，我爱上了白开水的味道
爱上写字、哼歌
以及一整天的寂寞
30岁以后，我爱上鸽子飞翔的姿势
爱上露台上落下的一根羽毛
看它缓慢地接近地面，又悄然飞走
30岁以后，我爱上玻璃窗上的雨水
爱上雨中模煳的背影
爱上空气中的虚无
30岁以后，我爱上了自己
爱上冰凉的乳房
爱上长满妊娠纹的腹部
爱上所有简单的、残缺的
不再完美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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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赤裸的身体，在发光
脱掉身上所有衣服
把自己放在镜子面前
湿漉漉的短发
摸一下自己不再饱满的乳房
还有微微隆起的腹部
我惊讶
我竟然带着这个小小的身体
在人间生活了那么久
我想到自己
依旧要带着这个身体
在卑微的人世间活过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突然决定要好好爱她
3
我爱过你
那天，你问我
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看着你
默默吐出这几个字：
是的，我爱过你
那些为你写过的字
为你织过的围巾
那些一起听雨的夜晚
那些雪天里的等待
还有
你身体经过荒野时一刹那的颤栗
是的，我爱过你
毫不保留地爱过
戴帽子的女人
她站在那条湄公河的船上
戴着黑色的男士帽
她倚着船栏向远处望着
对面
黑色汽车里的男人
注视着她
他的眼神随着她的裙摆
不断飘移
他和她站着
彷佛是一种久别后的重逢
又像是一种最后的离别
她说她是为了钱才爱上他
他说他除了钱一无所有
在那个潮湿而闷热的夏季
他们一次又一次属于彼此
像两片雪花融合又绝望地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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