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电影,一样“事不过三”?
2017-05-04 编辑:
热门IP就像一个随时都准备崩解的泡腾片,“以真实的意愿开始讲故事,再经过巨大的坚韧不拔的努力变成谎言”。
当电影遇上热门IP,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春娇与志明”算得一个商业电影与热门IP联姻的经典案例,导演彭浩翔做了一个长情的试验,自2010年的第一部起,从香港到北京,从后巷到后海,从禁烟令到马桶里的干冰,从“n 55!w !”到肉酱面,春夏交接之际,浑身裸露的多巴胺植入了既定经典的台词,“余春娇与张志明”这个系列IP电影也植入了人们近年来对港产爱情片的一部分定义。
七年之后,第三部《春娇救志明》终于带着“回忆杀”和原班人马归来,国内院线上映六天,席卷了过亿票房,但是与前两部相比,春娇和志明似乎都打救不了这个热门IP电影的第三部。
|流水的热门IP
我们并不苛责功过,因为我们并不意外。
电影史上,向来不乏一些经典而伟大的三部曲,比如《黑客帝国》三部曲,《教父》三部曲,托纳多雷“回家”三部曲(《天堂电影院》《海上钢琴师》《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爱在”三部曲(《爱在黎明破晓前》《爱在日落黄昏前》《爱在午夜降临前》),伍迪艾伦的“伦敦”三部曲……无论是大部头的拥趸者还是商业零食的流水客,都往往在努力逃离三部烂尾的规律性诅咒,但总有一些作品难逃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命运。
电影的第一部往往布局埋伏,满腹的攻城堡垒,第二部破势而出,浑身的盖世武功,而第三部,既要回首,又要完结,不敢伤筋动骨,难免气力不足。
加之,能够延续口碑的通常都不是商业片,但能赚钱的都不是文艺片。
在当今粉丝经济愈加成熟的文化娱乐业,IP电影开始呈现“热门IP——知名导演——粉丝买单”的全息模式,“IP作品+IP明星”的双刃庇护才是许多电影得以续作的原因,因此,吸金利器和滥剧烂片在同一块土地圈地生存。
所以目前的IP电影也往往“事不过三”,一方面太多商业化的策划必然削减作品本身的价值,另一方面,IP的质量参差不齐,高端优质的资源炙手可热,在白热化的竞争中必然要承担与之等价的商业任务,所以出现了目前行业内先反向打造热门IP而后再进行内容创作的趋势,而事实是,更多中流水平之下的小IP充斥了大范围的市场,借助热门,却端不上一口称心的热汤。
|铁打的电影叙事
如果不过分放大商业效果,那么作为电影三部曲的第三部,怎么样才能延续口碑?
如果一定要给出一个答案,那就是尊重电影应有的叙事方式。
对于电影叙事学理论,参照法国电影学资深教授弗朗西斯·瓦努瓦在专著《书面叙事,电影叙事》中的分类,电影叙事可以分为六个部分——
第一,叙述者与旁白;
第二,标点;
第三,描写,即环境;
第四,人物;
第五,视点、叙述投影和聚焦;
第六,时间性,即时间顺序。
而对于叙事的具体定义,借助热拉尔·热奈特的理论,他认为叙事意味着“借助语言,尤其书面语言再现一个或一系列真实或虚构事件”(热奈特.《修辞格》(Figures)[M].1966)。
阿兰德波顿曾说过:“回忆和期待一样,是一种简化和剪辑现实的工具。现实中的的生活正像是缠绕在一起的长长的胶卷,我们的回忆和期待不过是选择其中精彩的片段。”
所以电影三部曲的第三部往往意味着一个承接且完结的叙事角色,更需要手法和技巧来弥补情节难以饱和和创新的局限,否则只能炒作既定的CP,用套路来操刀情节。
拿《春娇救志明》来说,七年后见面的一个影片,对于主人公的命运,观众们既需要握得住从前两部影片继承来的情怀,需要回忆的点染;既期待一个美好但恰切的结局,但又害怕落入一个毫无悬念的硬拗式的结尾。
但回忆并不意味着结构的倒叙或者情节的插播,因为影片并非先给出了结局抑或任何答案,再解释原因、追溯过去。而且,按照电影叙事学理论,任何叙事结束时,一连串的事件可以是封闭的抑或不封闭的,因此才有环形结局、纹心结局,抑或开放式的结尾。
例如最经典的例证是希区柯克的悬疑故事集,很多剧集并没有用结尾来宣告故事的结束,也并不设置悬念,并且希区柯克往往会假设制片商需要插播广告,暂时离场,转场之后戏谑观众对于结尾和答案的过分依赖。
但商业片是胆小的,第三部更是格外胆战心惊。
开始建构一个故事是容易的,而收尾是艰难的,商业影片的“胆小”往往是因为它濒临一个绝对意义的结尾,从回忆开始,叙述人以画外音的身份追忆,或者用元素符号式的人物标签,使人们加强了对故事“讲什么”的过度渴望,而是不关注故事“怎样讲”,也无法最大程度地还原人物最原本的色彩,一方面用故事的完整度喂饱了观众,又让观众难以真正酣畅淋漓地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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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u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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