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饶仁菖同时经营着三份事业,他是年薪十几万澳币的部门主管,是一家旅游公司的创始人,还是一间披萨店的小工,最后一份工作能给他带来几百澳币的月收入。
周围人想不通他因何为了几百澳币如此折腾,饶仁菖却说“用时间换金钱,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而言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此之前,饶仁菖已经做了7年的餐馆小工,而之后的10年里,他投资、创立了大大小小近百家公司。
《假如我是亿万富翁》
2016年12月,华商君乘着饶仁菖的劳斯莱斯在吉隆坡逛了一圈,最后的目的地是他的办公室。
饶仁菖有一层极具未来感的办公室,里面放满了形形色色的物件,航模、球衣、玩偶、书法作品……各式各样不一而足。
某些陈列和这间颇为奢华的办公场所格格不入,但饶仁菖却对之视若珍宝。这些物件象征着他在慈善和公益领域的成就——每一件物品均来自基金会、学校等机构对于其捐款的回赠。
其地下停车场内,停列着一众豪车,这些奢侈品是饶仁菖财富成就的缩影。
在东南亚商圈,这个38岁的年轻人是个新晋明星。过去的10年里,他一手打造了业务涵盖地产、旅游、餐饮,版图纵横北美、澳洲与亚欧大陆的产业版图。
2015年,饶仁菖还找到了新的目标——做一家全球最大的干细胞医疗集团。通过一系列投资与并购,他在2年的时间里构筑了从基因检测到干细胞疗法,再到保健、养护等健康板块的庞大产业链。
布局医疗对饶仁菖而言像是回归起点。此前的很长时间内,出生中医世家的他在地产等领域纵横捭阖,却从未涉足医疗。
1978年7月13日,饶仁菖出生于马来西亚雪兰莪州,是家中的第3个孩子。尚未记事,母亲便因病辞世,饶仁菖由姑姑婶婶拉扯带大。
饶家祖上是广东移民,世代行医,其祖父是当地颇有名望的中医师。饶仁菖从小闻着药材味道,却对医学不感兴趣。他幼年最大的爱好是读各种书籍,每逢父亲出差,他都缠着要带五六本书作为礼物。
饶仁菖也热衷写作,5年级时,他参加全国华文作文比赛,拿了第一名,作文题目叫《假如我是亿万富翁》。在那个年代,亿万是相当夸张的财富,作文大多源自想象,但饶仁菖却将其视为理想,认定有朝一日能实现财富目标。
但现实总是很骨干,彼时的饶仁菖所拥有的财富只是一堆“藏书”。爷爷有7个孩子,靠行医养活七个家庭,生活算不上优越。父亲告诉饶仁菖:所有的东西,都要自己争取,不要幻想着家庭能给你创造怎样的成就。
饶仁菖曾试图争取过很多东西,比如成为一名国家级羽毛球运动员,直到高中快毕业时,他才找到了一个相对实际的目标——考取好成绩,出国深造。
为了“争取”出国的学费,“高考”刚结束,他便找到镇上摩托车店的老板,软磨硬泡“分期”拿下了一辆摩托车,应允6个月内付款。
他将空手套来的摩托一路骑到吉隆坡,应聘成了一家银行的柜员。“税后600马币左右(林吉特,约合人民币920元),客服、出纳、前台都做,都是比较低级的工作。”
理想中的“积累社会经验”,很快变成了挣扎于基本的生活需求。600马币的收入在吉隆坡只够温饱,离积攒学费的目标相去甚远。为了筹措资金,饶仁菖四处找机会,最终成了一名兼职补习的教师。他白天在银行打工,下班后立马赶去教课,周末无休。
补习是一份收入颇丰的工作,来回的奔波中,饶仁菖的月收入提升到了4000马币,对于刚毕业的高中生而言,这是一笔“大钱”。虽然每天清醒的时间不是在工作,就是去工作的路上,但饶仁菖斗志满满。
彼时的他并未料到,这样“零休闲时光”的打工生涯,成了未来10年内的主旋律。
【定要衣锦还乡】
在吉隆坡披星戴月,饶仁菖的出国计划却一度胎死腹中。
他打算去澳大利亚墨尔本,整体预算需要十多万马币。家族成员觉得他眼高手低,一位阿姨还上门做思想工作:你花15万去澳洲念书,多少年才能挣回来?
冷嘲热讽中,饶仁菖依旧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说服爷爷提供第一个学期的学费,又说服父亲提供一台手提电脑,便带着自己暑假打工的钱,登上了东去的单程飞机。
交完学费后,饶仁菖身上只剩一千多澳元,压根付不起房租,只能住简陋的背包旅馆;期间找工作也是处处碰壁,去餐馆洗盘子都被嫌弃没“工作经验”。
厄运接踵而至。第一个学期期间,爷爷患病去世,父亲也检查出罹患癌症,昂贵的医药费成了悬梁的利剑,家庭无力为其承担任何学杂费用。
不得已之下,饶仁菖申请休学一学期,辗转马来西亚和新加坡赚钱。凭借出众的英语和交际能力,他在一家电信公司找到了一份月薪1100新币(约合人民币5300元)的工作。
领着丰厚的薪水,压力却如潮水般压得饶仁菖喘不过气来。父亲的病症、大家族成员对于他一意孤行的流言蜚语,以及周遭异样的眼光,都让这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倍感压抑。
作为马来西亚联邦曾经的一份子(1965年独立),新加坡的经济成果斐然,国民对于旧时的同胞有着一股优越甚至排斥感。饶仁菖憋着一股子气,想要证明人的成功和国籍没有任何关系。
他想证明的事情还有很多,每每想到阿姨那句“15万要多久挣回来”时,饶仁菖都对自己说:我在未来要一天挣十几万。
所有的目标都直指金钱,所有的细节都与金钱息息相关。他每天餐饮只花3块,还主动找老板提出每周工作7天,只为多领90新币的加班费。如是工作了7个月,饶仁菖攒下6600多新币,其中5500用于第二学期的学费,500用于返回澳大利亚的单程机票。
再临墨尔本,饶仁菖开始“日夜无休”。他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却花14个小时打工,除了课程,其他时间都在工作。
为生活绞尽脑汁的饶仁菖,一度对于入睡都有所畏惧:因为几个小时后的5点多,他就得起床搬货、卸货,抗完1500公斤的货物后,接着便是洗不完的锅碗瓢盆。
饶仁菖也曾思绪万千,但归根结底只记住了一点:不能辜负父亲、不能给别人看扁。
如是到了2001年,勤勤恳恳的饶仁菖“升职”成了披萨学徒,也顺利拿下了学士学位。他又定下了新计划:留在澳大利亚,攻读硕士。
亲戚之前的劝阻不是没有道理,一个海外学士学位价值不大,花了这么多钱、吃了这么多苦,回去找一份将就的工作,这不是饶仁菖期望中的人生。
他会回到马来西亚,但归去时必是衣锦还乡。
【用时间换金钱】
2001年,饶仁菖报考了以ERP系统为核心的管理学硕士学位,也定下了创业的目标,他用很长时间思考自己能做什么。
当时的饶仁菖依旧“低微”:他在一家黎巴嫩餐馆打工,老板像看贼一样对待员工,同学过来找他聊几句,都会被斥责“不干就滚蛋”。
没有资金,没有人脉,饶仁菖必须找到低门槛但能做出差异化的创业项目。反复考量后,他选定了高端旅游业,为出行澳洲的马来西亚、印尼的穆斯林们提供个性化的服务。
“当时去澳洲旅游的都是有钱人,但是地方接待的水准很差。穆斯林的生活方式比较特殊,我要让他们在澳洲享受到国内贵宾级的待遇,比如清真食物、女佣、班车、司机等等。”饶仁菖说。
2002年,他与表弟筹措1万澳币,正式成立了Melbourne Discovery旅游公司。期间,饶仁菖回了几趟马来西亚,找多家旅行社洽谈生意。
这笔钱是他多年打工的全部积蓄,可谓“一赌定生死”。但饶仁菖并不觉得自己是在“赌博”:高端旅游不仅可以带来稳定的业绩,还能结识不少成功人士,有了人脉,才能展开更多元化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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