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为：Quality-oriented growth: a new trend for Chinese firms

　　An 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the China Employer-Employee Survey

　　TangLi, Pingtian Wang, Xingyan Liu & Hong Cheng (Volume 10 Issue 1, page 34-46)

　　中国经济下行的压力在制造业表现得尤为明显。工业增加值增长率在2010年比真实GDP增长率高1.8%，而在2014年低于真实GDP增长率0.4%。同时，劳动力成本迅猛上升。2010年以来，城市劳动力工资平均每年上涨8.6%，农村家庭净收入平均每年增加12.3%，二者都超过了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速度。因此，中国要维持经济增长并避免中等收入陷阱，必须从要素驱动的增长转变为全要素驱动的增长。

　　虽然所有企业面临相同的宏观压力，但经营表现不尽相同。已有文献对此进行研究，有三点主要发现：

　　第一，企业家精神弱化会导致企业表现变差，具体体现在工业增加值和TFP的下降；

　　第二，投入品质量不同也能解释企业表现差异，有形资本和人力资本质量越高，企业相对于GDP的增速也会上升，但少有文献研究企业家精神与投入品质量之间的关系；

　　第三，公司治理的改善也能提升企业经营表现，而企业家的创新精神越强，其改善公司治理的激励也越强。

　　因此，本文提出如下理论猜测：面对相同的宏观经济下行压力，不同的微观要素增长模型会导致企业表现的差异。一些企业采用质量驱动的增长模式，另一些采取数量驱动的增长模式，前者即指企业家创新精神越强，其改善投入品质量和引入现代公司治理的激励越强，这样的企业能有效提升产品质量并释放经济下行的负面影响，因此TFP更能稳定增长。

　　本文对这一猜测进行实证检验，即利用中国雇主-雇员匹配调查数据库（CEES）研究采用质量驱动增长模式的企业是否比其他企业有更好的增长表现。

　　具体而言，本文使用企业家创新精神、投入品质量和公司治理三个维度衡量质量驱动增长模式的强度，使用TFP和利润率衡量企业表现。企业层面TFP由顺序DEA方法计算得到，即将总产出值作为产出变量，雇员数量和工业中间投入作为投入变量。

　　首先，作者研究了企业家创新精神与企业表现之间的关系。衡量企业家创新精神的变量有以下四种：专利数量、创新专利数量、企业家风险偏好和企业家性格开放程度。作者基于企业表现变量（TFP和利润率），将样本分为四组，从最低的25%分位到最高的25%分位，考察不同子样本下企业家创新精神的强度。结果表明，TFP和利润率更高的企业，专利数量、创新专利数量、企业家风险偏好和企业家性格开放程度均更高，这说明企业家创新精神对企业经营表现有重要影响。

　　其次，作者研究了投入要素质量与企业表现之间的关系。作者使用企业是否利用国外设备的哑变量、数控设备的使用比重、是否使用数控设备的哑变量来衡量有形资本投入品的质量；使用工人平均受教育年限、平均工作经验长度、熟练工比重和受过高等教育的员工比重来衡量人力资本投入品质量。同样，通过比较四个子样本，作者发现有形资本投入质量和人力资本投入质量都与企业经验表现之间呈正相关关系，改善投入品质量能够提升企业的TFP和利润率。此外，作者还考察了企业家创新精神与投入品质量的关系。简单线性回归的结果表明企业家创新精神对投入品质量的改善有正向作用。

　　最后，作者研究了公司治理与企业表现之间的关系。为衡量公司治理程度，作者使用了五个代理变量：是否有董事会、是否有生产外包、是否有研发外包、是否为外资企业以及外资占比。同样地，子样本之间的差异表明公司治理与企业表现之间呈正相关关系。作者还考察了公司治理与投入品质量、企业家创新精神与公司治理之间的关系。简单对比的结果表明公司质量越高，投入品质量越高；企业家创新精神越强，公司治理质量越高。

　　本文所定义的质量驱动型增长模式说明：企业家创新精神是提高企业生产率和利润率的主要动力。企业家创新精神越高，越多资源会被分配到改善投入品质量和公司治理上，因此资本配置效率提升，TFP和利润率增加。

　　CEJ 期刊简介

　　China Economic Journal(CEJ)是由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CCER）主办、英国Taylor& Francis出版集团下属的著名Routledge Journals并面向全球发行的英文学术期刊。该杂志旨在向英文读者介绍有关中国经济发展的深度观察和专业分析。发表论文定位于采用规范和严谨的经济学方法考察中国经济发展面临的重大问题，同时注意避免过于理论性和技术性的推导和处理过程，以便更为广大英文读者群能分享经济学家对中国经济现实问题的专业研究成果。本刊秉承专业精神，致力于为广大作者与读者提供优质的服务。

　　China Economic Journal(CEJ)第一期于2008年2月正式出版发行。

　　本刊欢迎国内外中国经济问题研究人员投稿。作者投稿时应将文章邮寄至：ccercej@ccer.pk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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