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20年来,没有一位洛克菲勒家族成员靠开公司创造出新财富,所谓“富不过三代”的魔咒,真的被打破了吗?
3月20日,美国著名银行家、慈善家大卫·洛克菲勒在纽约家中离世,享年101岁。作为洛克菲勒家族第三代传人中的最后一位,他送走了自己的祖父、父亲以及四位哥哥、一位姐姐,更在99岁高龄时承受了儿子驾机意外坠毁身亡的噩耗。
上图为大卫·洛克菲勒
洛克菲勒家族是美国最显赫的家族之一,根据福布斯美国最富有家族排行榜,该家族健在的成员有200人左右,拥有的净资产总计约110亿美元。
作为美国“old money”的重要代表,从约翰·D·洛克菲勒(下称“老洛克菲勒”)算起,时至今日,洛克菲勒家族已经传承了六代人,一百多年来,家族的整体财富可能并未减少,但在商界、政界以及公众中的控制力与影响力,却在逐渐消亡。
上图为洛克菲勒家族前三代人合影
《纽约时报》评论称,在这个快速沉寂的家族中,大卫·洛克菲勒可能是最后一个在世界舞台上留下浓墨重彩的成员。自其之后,福布斯富豪榜再未出现过洛克菲勒家族成员的名字,所谓“富不过三代”的魔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未被打破。
发家于石油
“石油大王”老洛克菲勒白手起家的故事可谓人尽皆知。
传奇始于1859年,当年8月,美国宾夕法尼亚州(下称“宾州”)发现了石油,随后,在宾州及其相邻的区域,井架一个个地支了起来,油井一口一口地流出了原油,面对石油引发的疯狂,老洛克菲勒却算了一笔账:
刚刚开采的原油无法使用,需要进行提炼加工,而当下炼油能力远远跟不上原油生产速度。
于是,老洛克菲勒与朋友各出2000美元,成立安德鲁斯与克拉克炼油公司(后更名为“洛克菲勒与安德鲁斯公司”),三年后,原油的价格从每桶20美元暴跌至0.52美元,老洛克菲勒的炼油公司却在1865年取得了销售额120万美元的优秀成绩。
之后,凭借着赚来的第一桶金,老洛克菲勒在炼油行业不断扩张,1870年,与两位合伙人商盘后,把公司改组为合资的股份公司,大名鼎鼎的“标准石油”就此诞生。
通过产销分离、与铁路公司强化合作、改进油桶、加强管理、打造品牌等诸多措施,标准石油在开拓市场的同时,也有效控制了成本,企业的发展不断提速,再加上对其它公司的兼并收购,仅仅用了9年时间,即1879年底,标准石油就已控制了全美90%的炼油业。
如此完全彻底地独霸市场,这在世界史上都极为罕见,但老洛克菲勒并不满足,1882年他创立了世界第一家以高度联合的形式组成的综合性企业集团——标准石油托拉斯。
凭借这一模式,老洛克菲勒一度垄断了美国95%的炼油能力、90%的输油能力、25%的原油产量。但这样一个可谓掌控了国家经济命脉的庞然大物也引起了美国政府的恐慌,为此,最终动用了法律手段。
1911年5月15日,美国最高法院判决,依据1890年的《谢尔曼反托拉斯法》(反垄断),标准石油公司是一个垄断机构,应予拆散。根据这一判决,标准石油帝国被拆分为约37家地区性石油公司。
不过,被“肢解”的的标准石油并没有没落,拆分后的每家公司都受到了投资者的狂热追逐,洛克菲勒家族的财富不降反升,家族二代、三代也逐步走上前台。
全盛于资本
作为老洛克菲勒的儿子,小约翰·D·洛克菲勒并没有留下太多惊天动地的事迹,不过他的六位子女,却将家族推向了巅峰。
上图为洛克菲勒前三代家谱(点开看大图)
接下来的故事,先从劳伦斯·洛克菲勒(下称“劳伦斯”)说起,作为家族三代的第四人,他的头衔并不比祖父来得差——“风险投资之父”。
1937年,老洛克菲勒去世,其在纽交所的职位由劳伦斯继承,不过,与当时对蓝筹股偏爱的广大投资者不同,他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了那些初生的、充满潜力的企业,并投出了真金白银。
关于劳伦斯的第一次尝试颇有意思,在装修新家时,一名芬兰家具设计师的作品引起了他的兴趣,劳伦斯不仅订购了很多,而且不顾专家们的反对,将之变为了自己的第一个投资项目,小有回报。
如果说这还不能属于完全意义上的“风险投资”,那很快到来的第二个项目则更加典型,甚至还有“像模像样的BP环节”。
劳伦斯的一位朋友,空军上尉埃迪·瑞肯贝克,向其描述了商业飞行行业即将兴起的美好图景,经过慎重考虑后,劳伦斯成为了东方航空公司的大股东,十年后,这家公司成为二战后盈利最多的航空公司。
1959年《华尔街日报》的一篇文章曾有记载,到1958年末,劳伦斯大约在20余家公司投资了875万美元,并且总价值已经超过2800万美元。
终其一生,劳伦斯投资了大大小小数百家企业,涉及航空、电子、计算机、生物科技等诸多领域,其中,英特尔和苹果公司在发展初期,也得到了他的资金支持。
如果说劳伦斯是“风险投资”的教父,那刚刚去世的大卫·洛克菲勒(下称“大卫”)则在银行领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一方面,在其担任原大通银行(后被曼哈顿银行收购)董事长期间,该行的资产从48亿美元上涨至762亿美元,并一度成为全球第三大银行;另一方面,美国总统尼克松曾两次询问大卫是否愿意出任美国财长,后者都婉言拒绝,但他对金融全球化的概念颇为推崇,并积极帮助美国与包括中国在内的国家破冰。
截至1976年,大通银行的海外利润占到该行运营利润的80%,且20世纪70年代,大卫还与时任埃及总统的萨达特、苏联领导人勃列日涅夫及中国总理周恩来见面,并使大通银行成为中国银行在纽约的代理行。
当然,劳伦斯、大卫对资本及金融的熟稔运用,除了带给自己数十倍的财富增长外,也赋予了洛克菲勒家族“资本运作”的全新基因,编织了一张庞大的金融—产业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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