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潘功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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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 张一鸣

　　3月20日早上7点半，钓鱼台国宾馆，央行副行长、国家外汇管局局长潘功胜笑称自己做了有史以来最早的一次发言，引来现场一片笑声。

　　当天是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17年年会召开的第三天，潘功胜在早餐会上作题为“跨境资本流动：挑战与应对”的发言，现场汇集了二百多位国内外的CEO和专家学者。潘功胜详细回应一些热点话题，比如中国外汇储备的变化、跨境资本流通、中国企业海外投资、外商企业在中国赚取的利润不能正常汇出等，现场的幻灯片分为中文和英文两部分，听众们举着手机拍照，不时低头交谈。

　　中国的外汇储备占全球的28％，在经历过短暂的调整后，今年2月有所回升。潘功胜表示，衡量一个国家的外汇储备是否充足，要综合考虑该国家的经济条件，经济开放程度、利用外资和国际融资的能力，以及经济金融体系的成熟程度等。无论以传统的指标来衡量，还是以IMF经济学家提出的一些指标来衡量，中国的外汇储备都是非常充裕的。

　　对于外商企业在中国赚取的利润不能正常汇出的问题，潘功胜说，外商企业在中国赚取的利润可以在中国再投资，也可以汇出，但是在汇出时有一些基本条件。要按中国《公司法》的要求弥补以前年度的亏损，要有董事会利润分配的决议，要有经审计的财务报告，要有在中国完税的证明，只要满足这样的一些要求，利润汇出不存在障碍。

　　对于跨境资本流动的问题，潘功胜进行了深入分析，他说，在看待中国跨境资本流动的时候有两个因素值得考虑。一是我国市场主体持有的对外资产增速较快。中国的对外资产以前基本是由官方外汇储备所形成的，官方外汇储备最高点时，所形成的对外资产占整个中国对外资产70％多的比例。这些年来，官方对外资产与市场主体持有的对外资产在结构上发生一些变化，市场主体持有的对外资产在上升，官方通过外汇储备持有的境外资产在下降，到去年年底是一半对一半。二是中国市场主体在减少对外债务。过去美元比较便宜，成本很低，所以中国企业大量到海外借钱。近年来美国退出QE，并逐步加息，美元利率上升，美元汇率也在走强。与此同时，中国的国内利率下降，国内融资环境更加宽松。所以市场主体主动调整资产负债行为，偿还外债，甚至借人民币买美元去偿还外债，所以过去两年多时间里，能看到中国企业外债去杠杆化的过程。

　　潘功胜判断，未来中国跨境收支具有良好的稳健基础。一是中国经济处于一个中高速的增长的区间，随着中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深化，我们经济增长质量会更有效、更有质。二是中国的经常账户顺差保持在合理的区间，2016年经常账户差额占GDP的比重是1．9％。三是中国仍然是境外长期资本投资的具有竞争力、吸引力的重要目的地之一。四是中国的外汇储备充裕。因此，中国跨境资本流动在本世纪初和国际跨境资本流动的格局是一致的，而且我们目前的跨境资本流动正在向均衡状态收敛，未来我国跨境收支具有良好均衡的基础。

　　2016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ODI）快速增长，同比增长了40％，而此前几年增幅一般在百分之十几左右。潘功胜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有利于推动中国经济转型、促进世界经济和东道国经济增长，实现互利共赢的格局。其中，也有中国综合国力上升、对外开放度提高、“一带一路”倡议和国际产能合作稳步推进等宏观背景。但在日常监管中，也存在一些非理性和异常投资行为，比如在中国开餐馆的去海外收购了网游公司。

　　对于中国企业海外投资的问题，潘功胜强调，中国政府一直鼓励中国企业参与国际市场竞争，参与“一带一路”建设和国际产能合作，深化中国与世界各国的互利合作。国家管理部门关于对外投资的基本原则是“企业主体、市场原则、国际惯例和政府引导”，所以在外汇管理政策上支持有能力、有条件的企业开展真实、合规的对外投资。

　　对于外商来华直接投资，潘功胜表示，2016年联合国贸发组织的报告显示，中国在全球排在第三位，新兴市场排在第一位，而且来华投资的结构有了很大的改善。随着中国经济的增长，结构性改革的推进，中国庞大的市场潜力，中国仍然是一个对长期资本具有吸引力的投资目的地之一。外商来华直接投资是中国改革开放近40年来整个经济政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将积极营造宽松有序的投资环境。在外汇管理政策方面，外商来华直接投资基本可兑换，资本金可以意愿兑换，增资、减资等资金汇兑和支付不受限制。

主 编丨毛晶慧 编 辑丨曹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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